南烟柒

*520快乐！深夜诈尸更文

*白羽er的双向替身梗  @超搞笑级的白羽

*标注“*”的地方皆为引用张爱玲《红玫瑰与白玫瑰》

*不喜欢可以关闭不看或者私聊骂我也成，大家别撕 逼就好T^T

*中间注音那个字……是因为lof奇怪的屏蔽点……于是……

*ooc预警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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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好，先生，这是那边那位先生给您点的咖啡。”咖啡厅穿着整齐制|服的服务生小哥端着一个深色调托盘走过来，微微弯下腰，一边说一边将托盘中装在小白瓷杯里的意式浓缩放在叶修手边。

白瓷的碟子与光滑桌面轻轻叩出“嗒”的一声，叶修这才从书里不急不缓抬起头，顺着服务生指的方向瞥了一眼，看见不远处一个黄发男子对他笑了笑。

服务生放下咖啡就安静离开，叶修低头看了一眼，抽|出了压在咖啡杯和碟子之间一张折叠整齐的字条，打开。

“239页，第三段。”

叶修挑眉，又朝那个黄发男子看了一眼，那个男子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眼神，转过头冲他笑着，举了举手里的书对他示意。

叶修拿起刚刚被他倒扣在腿上的书，翻到239页，第三段——

“于千万人之中，遇见你要遇见的人。于千万年之中，时间无涯的荒野里，没有早一步，也没有迟一步，遇上了也只能轻轻地说一句:‘哦，你也在这里吗？’”*

“哦？”叶修挑眉，想要看看那个奇怪的男子，却发现对方已经把头转回去了。

叶修低下头沉思了几秒，略微笑了笑，把手里的书倒扣在咖啡旁，拿起手边的烟盒揣进口袋，站起身离开。

黄少天余光瞟见叶修离开，端着自己的咖啡神态自若地坐到了对面的空座上，右手支着下巴望着落地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，左手捏着小勺在咖啡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胡乱 搅 动。

半个小时前黄少天就注意到这个坐在落地窗旁低头看书的男子了，今天的阳光很好，秋日午后金色的光线洒落在他柔顺的头发上，顺着头发丝一路溜到他骨节分明的手上。

然后他抬手翻过一页书。

骨骼带动肌肉，拉扯着他略显苍白的肌肤，黄少天仿佛可以看清底下的青筋。

黄少天眼神一直黏在那边儿，那人的手，和手上的书。

在叶修翻书的过程中，黄少天终于逮到一秒的机会看清了那人手里的书名。

张爱玲，《红玫瑰与白玫瑰》。

黄少天笑了，抽|出一支笔在纸上写好了字，刺啦撕下来，然后招招手，叫来了服务生。

服务生走过去的时候，他忍不住动了动喉结，手指不安分地在桌上敲击几下，接着摸|到了咖啡杯的杯柄，温润的质感让他稍微安定下来。

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，皱起眉头。

啧，忘加糖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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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修靠在洗手台边点着一根烟夹在了两指之间，他不急着吸那一口，只看着轻烟飘飘荡荡在空气中摇晃，然后渐渐消散开来，隔过那迷茫烟雾之后，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发愣。

他的眼神有些放空，镜中人眼睛里的神光与黑色的眸子融为一滩平静无波的死水。

片刻，叶修像是想起什么，在他眼前的不是镜中的自己，照出的是个笑容灿烂的少年，一瞬又变作刚才送咖啡那人。

叶修被惊醒了，手上的烟在无意中已经燃了大半，灰白色的烟灰欲落不落。

他反手把烟头按灭在洗手台边的垃|圾桶上，揣好烟盒双手插兜走出去。

回到座位，他不出意外看见那个奇怪的人坐在了他的对面，叶修走过去，白|皙修长的指节在黑色桌面上敲敲，发出不大但足够拉回人注意力的声音。

“你好，咖啡厅没座位了，可以和你拼桌吗？”黄少天把视线从落地窗外转回来，看也不看周围开口就说。

叶修忍着笑，眼神扫了一圈看看周围没坐着几个人的安静咖啡厅，然后长|腿一屈坐下来，“没关系。”

黄少天暗自松了一口气，各个紧张的感官缓下来后他嗅到了叶修身上若有若无的淡香和烟味。

黄少天不动声色地皱了一下眉头又立刻松开，那个人从不抽烟。

他知道这样不礼貌，但还是忍不住打量着眼前这个看起来温柔安静的人，叶修感受到他注视的视线，却毫无所觉一般低头看书。

片刻，黄少天微微移开视线，漫不经心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以掩饰没人说话的尴尬。

当他放下杯子的一瞬间叶修“啪”一声合上精装的书本，十分不讲究地往旁边一扔，温暖干燥的手覆上了黄少天还捏着杯柄的指节。

黄少天的手指在叶修手下一顿，然后快速反应过来后松开杯柄反手握了回去。

“你……”两人同时开口，气氛顿时有一丝尴尬。

“‘哦，你也在这里吗？’”叶修低低地说了一句。

黄少天没有接他的话，手上一个用力把人拽过来一些，简单粗暴地直接|吻了上去。

视线里叶修瞪大眼睛惊愕了一秒。

疯了！简直疯了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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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修走出咖啡厅的时候还有点懵，嘴唇上残留着黄少天唇|瓣的柔软触感，口腔里充斥满浓郁的咖啡气息。

走两步他就顿了顿，飞快扭头瞟了一眼路边店铺的玻璃橱窗，橱窗上倒映出一个手指按在嘴唇上的男人的身影，头发有点乱了，玻璃橱窗里折射的灯光照进他的漆黑眸子，使瞳孔之间染上了一些人造的神光。

叶修笑了起来，但他不知道为什么要笑，笑的手还发软，手上拿着的书“嗒”一声掉在地上，他注意到了，一边止不住笑一边准备蹲下|身去捡，结果蹲下去却笑的更厉害了，他用手捂着嘴，笑的肩膀一抽一抽的，独自沉浸在这种突然的神经质里有好一会儿，他才堪堪止住笑，捡起书慢慢沿着大街走。

走到一个路口之后他拐了弯，走上另一条街，接着又是几个拐弯，渐渐地远离繁华的街心，身边的人群越来越少，他一步一步走进灯火阑珊。

最终，在天色几乎黑下去的时候，叶修站在了一扇铁门前，铁门背后是一片布局整齐的墓园。

墓园开放的时间已经过了，铁门被手指粗细的铁链紧锁。

他离开正门，沿着墓园外围的栏杆绕了一圈，最终站在一处花坛旁边，脚踩在上面，拉着栏杆一个用力就把身体送了上去，然后他轻巧翻身跃下，蹲身缓冲下落的力道。

“哎哟，老年人真是不适合翻|墙这种剧烈运动啊……”

叶修揉着腰站起来，嘴里轻轻嘀咕一句，这才放眼在墓园里扫视一圈，没有多想就挑了一条路走进去。

墓园里都是一排排沉默着的墓碑，他们有相似的神色，相似的悲戚，天色昏暗，周围的树林枝叶稀疏，变成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黑色剪影，风吹过来，群 魔 盛 宴一般。

叶修走过这些低矮的墓碑们，停在了其中一座面前，弯下腰。

他脸上神色平静，不见喜怒，只是认真看着墓前照片上的少年，用手指抚摸一遍又一遍。

墓碑上没有落灰，可以想见一定是有人经常来为他擦拭打理的。

叶修转身在墓碑前坐下，挺拔消瘦的脊背抵在冰凉的墓碑上，来自死亡的寒气透过衣服刺|激着他的皮肤血肉。

四周安静下来，黑暗降临。

黄少天头也不抬直冲冲地走在街上，不避行人，行人只得自动躲开这个奇怪的男人。

黄少天简直想一巴掌拍死半小时前的自己，他现在脑子很乱，全是叶修下午在阳光下看书的安静模样与某人的温柔微笑交替出现，最终混合出一个谁也不认识的面孔。

黄少天内心的弹幕像是关不住的野马一般在原野上放肆，撒着欢地搞得他头疼。

黄少天停下来，抬手猛地拍了拍脑门希望自己清醒一点。

他们是不一样的，一点都不一样的。

黄少天这样反复告诫自己，却又一遍遍忘记这句话似的想起叶修。

他就这样无知无觉一路沉思到家，屋子里空旷的冷清激得他一个冷颤，他才从自己的回忆里把自己拔|出来。

他顾不上脱鞋，把手里的东西往沙发上一甩就蹲到电脑前打开电子邮箱。

一如既往的，邮箱里空空荡荡，没有任何来件，甚至连推销和广告都没有。

“呵呵呵呵……我在期待什么……”黄少天一个人在屋子里也感受到了空气里的尴尬，自嘲似的笑出来。

自从那人离开以后，再也没有任何消息，哪怕互相都有对方的联系方式，但两人还是渐渐断了联系。

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理由奢求对方和他保持联系，毕竟他们也只是朋友关系而已，一直都是，直到分隔两地后也都是。

不，准确的说，分隔两地后，他们更像陌生人了。

黄少天坐在电脑前楞了很久，最终点开编辑邮件，慢慢打下一个邮箱地址。

接着黄少天打下了很多行字，他想像他们曾经一样和对方说说话，却发现这让自己费尽所有力气。

他无力地垂下手，删掉了全部内容，只留下最精简的几句话。

“好久不见，你还好吗？”

然后鼠标下移，发送。

看着小信件缓冲几下，显示出“发送成功”字样，黄少天像是终于被抽走最后一丝力量，手指从鼠标上松开，整个人瘫 软地靠在椅背上，闭了闭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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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修从书里抬起头，眼前黄少天依旧用手支着下巴看大街上来往的人群。

今天的阳光依旧灿烂温柔，但在深秋的空气中却变得凉爽舒适。

黄少天手上是拿着本书的，但从坐下开始他就没有翻开过，没有忙着支下巴的另一只手在精装书的硬壳上有节奏地敲着。

桌子底下的腿也不安分，随着手指敲击的节奏一起抖腿。

叶修忍不住，长|腿一伸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，黄少天一脸莫名其妙转回头看他。

“卧|槽|你干嘛？”

“腿太长，不够放。”叶修眼神盯着书上的某行字，随口说道。

“那砍了得了。”黄少天咬牙说。

“你舍得？”叶修挑眉看他，手指伸到黄少天面前敲了敲，“看书，别抖腿。”

“你看你的，我看着呢，别管我。”黄少天换了个双手撑下巴的姿势。

“你看什么了看着呢？”叶修问。

“你看书，我看你。”

“啧，”啧了一声，叶修手下翻过一页书，“就这点儿出息。”

叶修不说话不开嘲讽的时候，看起来也很是有人模狗样的一派温柔，尤其嘴角勾起一道若有若无的笑意的时候，就像一圈漩涡，一杯鸩毒，让人沦陷沉迷。

黄少天杵着脑袋就真这么盯着他，眼神放空，脑子里思绪万千。

看了没一会，叶修感受到隔着本书都挡不住对面投来的热切视线，于是直接把手上的书“啪”一声合起来。

“还没看够？”

“看不够，怎么看的够？”说完这句话黄少天又想一巴掌拍死自己了。

“我知道我很帅……但你这么盯着我会不好意思的。”叶修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句话。

黄少天沉默，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，毕竟在他记忆里，那人从来不会说出这样的话。

叶修把手里的书往桌上一丢，站起身去卫生间抽烟。

黄少天看着叶修的背影，始终还是觉得自己无法把叶修同那人分离开来。

走进卫生间，叶修掏出烟盒在洗手台边磕出一根叼上，把烟盒揣回去后又掏出打火机点燃，深吸一口，再慢慢吐出，淡色的轻烟模糊了叶修的视线。

无人的狭窄空间里适合对着镜子思考人生。

叶修尤其喜欢正视镜子中自己的眼睛，然后从里面捕捉任何一闪而过的情绪和思维，从而清楚的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。

叶修盯着镜中自己的眼睛，空泛而茫然，偶尔闪过幻觉一般的浮光掠影，旋即又什么都不存在一般平静如死水。

我想要什么？

值得吗？

值得吗？

抽完一根烟，叶修的思考依旧没有得出任何结论。

他把烟头按熄在洗手台旁边的垃|圾桶上，转身走出卫生间。

等他溜溜达达回到座位上，黄少天已经在乖乖看书了，连他坐下都没有抬头。

叶修凑着头过去看了一眼，却只看见了开头的一段——

“如果感情和岁月也能轻轻撕碎，扔到海中，那么，我愿意从此就在海底沉默。你的言语，我爱听，却不懂得，我的沉默，你愿见，却不明白。你问我爱你值不值得，其实你应该知道，爱就是不问值不值得。”*

黄少天抬起头，眼眶竟有些隐隐发红，他看着叶修，嘴唇颤抖，一字一句吐出话来，他问他。

“值得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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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黄少天，你书要放哪？”叶修拿着黄少天的书在屋子里乱晃。

屋子里的暖气开的很足，与窗外|阴沉沉的冬日午后相比，太过于温暖干燥的空气只适合把自己团进被子里睡个昏天黑地。

黄少天窝在沙发里，整个人裹紧了身上的毯子，幻想自己是一只准备冬眠的维ní熊，眼皮子昏昏沉沉要打架，脑子也浑浑噩噩的不清醒。

他从喉咙里懒洋洋吐出一句“随便塞哪都行随便吧我要睡了晚安”之后就阖上眼睛陷入沉睡，任凭叶修从远处递给他几个眼神他都一并不予理睬。

叶修手指顺着黄少天的书架一排地划过去，随便挑了个合适的位置分开两本书，将手上那本塞 了进去。

当他放好书把手肘往回收的时候，却没注意手肘旁边被抽|出来横摆的一摞书本，硬壳的精装书们直直坠落到地上。

叶修的视线顺着书的自|由落体而下移，就看见被摔得满地都是凌 乱的书，其中一本被摔得翻开的书页之间夹着什么。

叶修弯腰拾起来一看，是一张照片。

照片的角度像是偷|拍出来的，画面上是一位在落地窗旁低头看书的男子，金灿灿的阳光落了他满身，更显得他眉眼温柔，嘴角微微笑意也融合进他一身柔和的气质里。

叶修还没从照片的内容里反应过来，被这边大动静吵醒的黄少天揉着眼睛走了过来，一看见照片立刻吓出一身冷汗，什么睡意都吓得瑟缩进角落不肯出来。

黄少天冲上来一把夺过叶修手里的照片，紧紧攥在手里，却因怕弄皱而下意识控制了力道。

“这……”黄少天不知该作何解释。

“不解释一下吗？少天？”叶修半蹲在地板上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。

“我……”黄少天抿了下唇，把话语又堵在了喉咙里。

“对不起。”片刻，他只轻声这样说。

叶修还是似笑非笑看着他，然后低了低头，声音压着对他说，“爱情本来并不复杂，来来去去不过三个字，不是‘我爱你’，‘我恨你’，便是‘算了吧’，‘你好吗’，‘对不起’。”*

“有用吗？”叶修抬起头，站了起来，尾音轻飘飘的没有一丝力气，像是卸下了什么，又像是已经不在意了什么。

他推开黄少天，拿起自己搭在沙发靠背上的大衣，穿上鞋子后打开门走出去了，没有回头也没有留恋。

黄少天呆呆站在书架前，寒风从没关的大门吹进来，席卷了一屋子的暖意，什么温柔都被扫荡得一丝不剩。

黄少天的身体在单薄的衣服里轻微颤抖着，他觉得特别冷，由心到身，从骨子里钻出来的刻骨的冷。

他蹲下|身想抱住自己，却突兀的听见书桌上开着的电脑发出“叮——”的一声消息提醒。

他艰难的回过头看电脑屏幕，荧光里显示的是来自大洋彼岸的邮件。

“少天好久没联系了啊，我很好，还交了女朋友，下次有机会给你介绍吧。”末尾是一个微笑的表情。

黄少天看着消息，整个人终于陷入彻底的呆滞，不过片刻之后，他像是被唤|醒了一般，拿起沙发上的大衣冲出了大门。

出门前，他看了看阴沉的天色，然后顺手带上了门边的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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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修走在大街上，被当头的北风兜了一头一脸以后，终于渐渐恢复了冷静。

他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行走，本就阴沉的天气也越发糟糕，整条热闹的街都在恶劣的天气下变得冷清萧瑟，就连街边的很多商店已经直接关门不开了。

叶修双手插进口袋，缩着脖子勾着腰地行走在冷风里，脑子里所有冬日的情怀都在极端天气里喂了狗。

他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墓园门口，天气虽冷，墓园的大门却奇迹般没有关闭。

叶修走进去，轻车熟路顺着墓园的石阶上去，绕到那座小小的墓前。

他静静地看着墓前摆放的照片，脸上看不出情绪。

他记得那个少年曾躺在病床上，笑着和他说，“你死了，我的故事就结束了；而我死了，你的故事还长的很。”*

你的故事还长得很。

叶修反复咀嚼着这句话，把每一个字每一个偏旁结构拆分下来，一口一口细品。

是啊，长得很，长得足够他再遇上另一个人，然后搭讪，表白，恋爱，长得够他忘掉那个光阴带走的人，长得够他爱上另一个人。

太长了。

叶修站了很久，直到有冰凉的东西落在他的脸上，像泪一样让人感动，却没有温度。

今年的第一场雪，终于在酝酿了这么多天后，洋洋洒洒降了下来。

这场虽是初雪，却大得可怕，叶修觉得自己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，那白雪就落了他一肩，眼前冰凉的石碑也覆盖上了不少柔软的白色。

他伸手，轻轻拭去了照片上的雪，拭去了过往岁月落满的尘埃，终于把那些往事伴着叹息埋在了这场初雪里。

他慢慢顺着石阶往下走，看见了石阶的尽头有人撑着一把黑色的伞——在一大片白雪皑皑之中十分突兀。

那是白雪之中最孤单的颜色，仿佛坚守在这里，等了许久。

叶修走过去，黑色的伞檐抬起，露出了黄少天清秀的面孔，仰着脸静静凝视着几阶石阶之上的自己。

“这世上没有一样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，短的是生命，长的是磨难。”*黄少天开口，嗓音里略带了些沙哑。

“我要你知道，在这世界上上总有一个人是在等着你的，不管在什么时候，不管在什么地方，反正你知道，总有这么个人。”*

“我就是这个人。”

黄少天这句话尾音还没收，叶修已经几个大跨步迈过了这几阶仅剩的距离，站在略高这一阶低头狠狠吻 上 了黄少天的唇。

黄少天手上的伞被掀到了雪地上，洋洋洒洒的漫天飞雪中，叶修在黄少天瞳孔里看见了自己的影子，独一无二的，与白雪一起积压成刻骨铭心的模样。

黄少天也看见了叶修的黑色瞳孔，透亮的神光像是终于拂拭去了尘埃，露出灼灼动人的色彩，每一个光线的转折，似乎都在叫嚣着如释重负的喜悦。

“算了吧，”他这样想，“就他了吧。”

除此之外再不会有别人了。

就他了，独一无二，他就是他。

END.